卡尔帝国(末法元年1975年)
天色渐渐暗了,在帝国边境的不起眼的小村庄外
绯红色头发身穿低质麻衣的小女孩在小溪旁抓着螃蟹,旁边的小篮子已有不少,小女孩专心致志的看着水面下,似乎想看透螃蟹们的伪装。
卷着袖子的小手伸向一块头颅大小石头的下面摸索,可爱的脸庞,汗水轻轻划过,但她并不在意。
“呀!”
当小手摸到什么的时候,疼痛从手指袭来,条件反射般地将手指抽出。
一只螃蟹的左钳紧紧的夹在食指上,成人拳头大小的螃蟹,微微反射太阳光的甲壳会让人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强(相对于女孩)。
但是,女孩依旧不紧张,带着一丝微微疼痛的小脸,轻轻将螃蟹放入水中,在温柔地敲击,它的背壳。
螃蟹果然放开了,这时女孩快速地用双手摁住螃蟹背部的壳上,大拇指按住,其他手指缓缓摸索将螃蟹的腿按住,此时双手换单手,右手从腰间抽出草绳将螃蟹快速捆绑,随手打开篮子丢了进去。
一切都这么熟练,熟练到让人心疼。
太阳渐渐沉沦下去,月亮则从另一边慢慢显现,
夕阳的风景,唯有此时太阳与月亮才能见面吧,
女孩依旧充满活力,但时间等不了她,她看了一眼天空,提着小篮子向远处已有零星火光的小村庄走去。
“我回来了”
打开破旧的房门,将桌上小半截的蜡烛点燃。微弱的烛火下,房屋内的布局一目了然,几张小凳子围绕的桌子,此外就只有角落两双鞋子和墙上动物的毛皮,窗户上的盆栽。
很简单,但却很整洁。
她转身进入旁边的厨房,将木材放入火炉底下,从旁边拿起暗红色的石头,红色雾气般的如同细微颗粒火焰的魔力环聚在石头周围。
她将魔力引导向木材,不一会火焰燃起。(作为村里唯一拥有魔力的特权)转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大锅架上,放入水等待温度上升,不久后水沸腾之时将放入蒸笼的螃蟹放入滚烫的开水中。
然后将桌壁上的野菜淘洗干净,分开用小盘子装着(生吃与熟吃的区别),从墙上取下腌肉好的兔肉(和腊肉类似)……
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,晚餐全部做好了。她将其端在桌上,用,巨大的木质盖子罩住。
走到桌前,用双手撑住小脑袋,等待着什么。
就像妻子在家等待着丈夫一样?……
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月亮高挂空中繁星正茂。
“嘎只——”
开门的声音传来,一位头上杂满白发的中年大叔慢慢走了进来。
桌面的蜡烛已经燃尽,他从后背腰间拿出一块绿色的宝石,宝石在夜晚发出翠绿的光线,光虽然暗却依旧够用.
破旧的披风下健壮的身体已有些许佝偻,带着些许沧桑的眼神看着桌上打着瞌睡的女孩,放下左手的弓箭,将腰间的猎物和披风挂到墙壁上,带着些许微笑用右手摸了摸女孩的头。
“嗯……”
女孩抬起头突然咬了一下,不过显然大叔已经习惯了她的性格,将手快速收回。
嘟弄着的脸庞表示女孩的不满,嘴角还粘有一丝口水。
“大叔,都说了别4摸我的头,会长不高的”
“哈哈哈”
“想试试手感有没有变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”
“你这样子不就是小孩子吗?”
“我已经二十岁啦!!”
是啊已经二十年了,大叔心想着。那时候的记忆他并不想碰。
“喝~呼~”
“糟了!”
女孩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想起饭菜已经凉了。
“呃……要不我再热热。”
女孩用弱弱的声音说到。
“不用了我来吧。”
“唔。”
……(螃蟹怎么热是个问题呵……)
将全部准备好之后,开始了晚餐。
很简单朴素的一顿晚餐,但二人却吃得津津有味,饭桌上。
大叔将一根不知名野菜夹进嘴里说到;
“小玲啊。”
没有姓单名一个玲字,她三岁时,或者说是那之后的第三年,大叔到集市上给小玲买了一串据说海边商队带来的风铃,各种贝壳穿在一起,风吹时就像细针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,细细脆脆的一声,紧接着便是叮咛叮叮咛的响声,小玲似乎很喜欢,当时大叔就决定叫它的同音字“玲”。
苦涩的味道弥漫到嘴里,并不好吃但却可以使大脑更为清醒。
“嗯?”
大叔继续说到;
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有什么想做的事吗?”
“唔……”
小林擦了擦嘴边挂着的野菜碎叶,再拿起一只红透了的螃蟹。
“我哪都不想去,就想永远陪着大叔。”
“你也长大了,不可能陪我这把老骨头一辈子。”
“唔——大叔不要我了。”
小玲将碗砸到桌上发出“崩”的一声,眼中渐渐有水雾弥漫。
“哎!”
大叔轻轻叹息了一声,终究拿她没有办法,只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。小女孩对他很依恋,将头在大叔的手心蹭着。
宽大的手掌全是久经风霜的老茧,很硬,用手摸着还有砂纸般的触感,并不舒服 ,但小女孩,依旧很喜欢这种感觉。起码感受不到孤独。
“像只小猫一样”大叔这样想着,终究没有在这话题讨下去。
吃完晚餐之后,小玲抬着碗筷到厨房乒乒乓乓捣鼓起来。大叔一个人坐在饭桌旁想着些什么,直到小女孩将热水抬到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。
睡觉前,小玲总是拉的大叔叫他给她讲故事,这次也不例外。
大叔将她抱在怀里,说起来曾经的回忆,以及过去当佣兵时的趣事。
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等他回过神来,小女孩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。
将小玲抱在怀里,慢慢走到她的房间。
房间打理得很干净,窗户上摆放着几盆花草 ,散发的悠悠清香以及窗户外在月光下不知品种的曼“陀罗。红色的花瓣月光下有点暗,这是小女孩12岁的时候找回来的
,毒性不大,但却可以驱散不少毒虫。曾经担心小女孩不小心接触花丛中毒,但依旧耐不住小女孩的多番祈求,也就随她了。
这里一年四季都很暖和,大叔将小玲放到温暖的床上,帮她盖了单薄的被子。夜晚还是有点偏凉,盖着被子始终要好得多。
现在没什么摆设,除了床之外就只有一个装衣物小柜子和床下的几双布鞋。
看着小女孩微翘的嘴角,似乎做了一个好梦。他笑了笑,轻声地退出了房间,看了看小女孩似乎没有被他吵醒,他将房门轻轻关上。
回到房间,将门轻轻关上,安静的上了床,但却没有立刻睡着。
很久没有陪她了,大叔这么想着,他打算明天带着小玲去集市为她买点东西,顺便将手上野兽的毛皮换点钱。
小玲虽然很乖巧,但日子总会到头,关于把小玲嫁出去他想都没想过,原因多的已经无力吐槽。最终他还是摇摇头,将思绪放开,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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